人體有電怎么辦 人體有電怎么辦?
2023-10-25
更新時間:2023-10-25 12:59:13作者:佚名
兩名逃犯怎么也沒有想到,一開始想方設法地逃避警方追捕,如今見到追逃民警卻熱淚盈眶。
“他們以為再也回不來了,一見到我們就哭了。”青海省互助縣威遠鎮(zhèn)派出所副所長郭宏偉在云南西盟縣看守所接回這兩名在逃人員,他說兩個人大概是聽到家鄉(xiāng)話,剛見面時情緒很激動。
2022年12月份,互助縣威遠鎮(zhèn)、塘川鎮(zhèn)先后發(fā)生兩起故意傷害、尋釁滋事案,犯罪嫌疑人陶某鑫、陶某元作案后潛逃。后互助縣公安局將二人上網追逃,但犯罪嫌疑人如同人間蒸發(fā),毫無音信。
沒想到的是,兩名逃犯最終出現在中緬警方解救的電詐園區(qū)受害者名單中。10月23日上午,追逃民警將兩人押解回互助縣,目前兩人已被刑事拘留。
兩人向警方交代,在電詐園區(qū)里完不成業(yè)績被電擊、毆打、關狗籠,逃跑被抓回去更打得半死……
追逃民警在西盟縣看守所接上兩名逃犯
直播約架、群毆
兩人作案后潛逃
被騙到緬北電詐園區(qū)
郭宏偉告訴紅星新聞記者,陶某鑫、陶某元年紀都不大,剛滿20歲,兩人是從小耍到大的發(fā)小,案發(fā)前均無業(yè)。
兩次案件一次故意傷害,一次尋釁滋事,先后發(fā)生在威遠鎮(zhèn)和塘川鎮(zhèn),起因均因在某短視頻平臺直播時與人起爭執(zhí)并約架。郭宏偉說,第一次兩人將對方打成輕傷二級,第二次是聚眾斗毆。
第一次案發(fā)后,因為受害人傷情鑒定還沒有出來,警方一開始按行政案件進行了處置。接著其中一人再次犯案,隨后兩人結伴逃跑。
兩人到案后自述,今年2月時,逃跑過程被騙到緬北,對方說是去開貨車,結果被賣進了電詐園區(qū)。
兩人因此如同人間蒸發(fā),毫無音訊,為盡快將犯罪嫌疑人緝拿歸案,今年5月,互助縣公安局將二人上網追逃。
自述以為回不來了
獲解救后
見到追逃民警激動得熱淚盈眶
互助縣公安局介紹,2023年9月份,中國警方和緬甸警方緊密合作,成功在緬甸摧毀11個詐騙園區(qū),營救近300名受害者。在云南警方核對營救人員身份信息時,發(fā)現互助縣塘川鎮(zhèn)的陶某鑫、陶某元因涉嫌故意傷害被互助縣公安局上網追逃。
兩名逃犯被押解回青海
接到信息后,互助縣公安局立即指令案件承辦單位組成追逃專班前往云南押解。10月23日上午,追逃民警將兩人押解回互助縣,目前兩人已被刑事拘留。
郭宏偉告訴紅星新聞記者,他和同事10月20日趕到普洱市孟連縣,跟當地警方辦理了交接手續(xù),10月21日又到西盟縣看守所接上兩人。
“剛見面的時候,兩個人都哭了?!惫陚フf,兩個年輕人當時都熱淚盈眶,大概是聽到家鄉(xiāng)話情緒激動。
審訊過程中,兩人講述了自己在緬北的遭遇,被賣進電詐園區(qū)后,不聽話被打,完成不了業(yè)績被打,有一次逃跑被抓回來,更是打得半死。他們經歷了被電擊、圍毆、關狗籠……
兩人表示以為再也回不來了,想到犯案后一路逃亡,最終獲救歸案,心里一時百感交集。
紅星新聞記者 楊靈 圖據警方
編輯郭莊 責任編輯 魏孔明
延伸閱讀
150多條短信背后的“緬北逃亡”:家鄉(xiāng)警察的短信是絕境中的力量
那個夜晚的時間太漫長了。
陳小兵覺得自己可能無法從緬北回來了,絕望的他給身在四川蓬溪縣家中的弟弟發(fā)了一條短信,講述了自己所處的險境,甚至還交代了“遺言”。
他聽到一直有人在附近搜尋,拿著棍子和砍刀。最危險的時候,有個搜尋的人坐下來休息,就在他的頭頂上方兩米的位置,他聽到那個當地人咕嚕咕嚕地抽水煙……陳小兵蜷縮在自己挖的一個小洞中。那是坡坎下凹進去的一個角落,他又用小刀掏挖出一些空間,然后把稀泥抹在臉上,用芭蕉葉和雜草把自己埋起來。他不敢動彈,甚至不敢用力呼吸。
弟弟收到他的短信后,立刻向蓬溪縣公安局報了警。之后,在陳小兵的整個逃亡過程中,蓬溪縣公安局指揮中心副主任王宇飛一直跟他保持聯系。因為陳小兵的電話無法接打,兩個人只能以短信交流,幾天的逃亡中,他們互發(fā)了150多條短信。
10月23日,王宇飛告訴紅星新聞記者,他其實沒辦法提供更多幫助,更多的是鼓勵和建議。但陳小兵表示,這些短信,是他在絕境中的力量支撐……
陳小兵講述逃離經過
高薪誘惑下前往緬甸
他被人賣進電詐園區(qū),趁轉移時逃進樹林
陳小兵自稱,今年5月,一個浙江的朋友告訴他去西雙版納開超市,其他股東出錢,他負責守店持干股,月入兩萬多,“誘惑很大”。
最終,他“糊里糊涂”地去了緬北勐波,直到9月份,超市沒開起來。那個朋友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消失了,他也被賣進了園區(qū)。
他說,自己在打車的時候被賣,一個當地人直接把車開進了電詐園區(qū),然后他就被控制出不去了。時間是9月中旬,他一開始在園區(qū)里在當“學徒”,熟悉“殺豬盤”的話術等,目睹了有同事被打,被關小黑屋,抱著水桶做深蹲。
10月初,園區(qū)老板聽到風聲,有中緬警方聯合“清理園區(qū)”。10月5日,園區(qū)老板帶著300多人轉移,其中包括他在內的100多人住進了山上的一個廢棄飼料廠。轉移路上,陳小兵就在跟幾個同事商量伺機逃跑,因為之前在園區(qū)里,面對高墻和持槍把守的保安,是沒有任何機會的。
當晚他一直沒怎么睡著,腦子里一直想著逃跑。廢棄的飼料廠有三個大門,兩個鐵門被鐵鏈鎖起來了,還有一個木門有一半已經破損。保安有5個,老板另外請了10多個當地人把守。
他們決定在10月6日中午逃跑,在保安不注意的時候,兩個比較壯的同事撞開木門,隨后幾個人跟著往外跑,陳小兵也跟著跑了出去。
有5個保安追了出來。他不知道有多少人跑了出來,他看到前面幾個人往山上跑,他便往山下跑,一個小個子保安追上他,他用一把水果刀逼退了對方,還搶了一部手機。
那是一片不大的樹林,他暫時擺脫了追捕,在樹林里藏了起來。
挖洞把自己埋起來
雨夜躲過搜山,最危險時有人在頭頂抽煙
很快,有人朝著他的方向搜尋過來,聽聲音是一群當地的小孩子。
時間大概中午兩點過,他趕緊往芭蕉林里走,然后鉆進一個坡坎下的刺林中。他找到一處凹進去的角落,用帶出來的水果刀將松軟的泥土掏了一個小洞,把身子蜷縮進去,然后用雜草把身子和雙腳埋起來,臉上抹上稀泥,也用草遮擋起來。
幾個小孩找了一個多小時,又來了幾個大人。他聽到這些人的吆喝,用刀和棍棒敲打茂密的灌木……
他覺得自己跑不掉了,拿出手機換上自己的電話卡,給弟弟發(fā)了一條短信,講了自己深陷絕境,以及交代遺言。
天漸漸黑下來了,下起了大雨。搜尋一直還在,他聽到有人被抓住了,被打得慘叫。
他一直躲在洞中不敢動彈,搜尋的人在林中轉悠到深夜。最危險的時候,他聽到有人在他頭頂兩米的位置坐下來,咕嚕咕嚕地抽水煙……
時間太漫長了。直到后半夜,林中才沒有了動靜。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,他才敢從洞里爬出來,全身濕透,雙腿一時站不起來,他只能手腳并用的往前爬。
他趟過一條小河,遇到一堵圍墻,他走了一圈,沒有繞過圍墻。但找到了一個彩鋼瓦擋住的缺口,他搬開缺口,鉆了進去。里面是兩排建筑,沒有電,在緬北晚上經常停電。他以為是一個市場,然后找到一個空房間住下來,發(fā)現廁所里有水,他脫下衣服褲子洗掉泥土,然后光著身子坐到天亮。
天亮以后他才發(fā)現,這個圍墻里也是一個電詐園區(qū),只是已經人去樓空,大概也是躲避警方打擊轉移走了。
王宇飛與陳小兵的聊天記錄
“絕境中的力量”
逃亡時與家鄉(xiāng)民警互發(fā)150多條短信……
9月6日晚上,陳小兵的弟弟報警后依然心里不安,他找到蓬溪縣公安局指揮中心,在王宇飛的辦公室坐下來等待。
“我們坐了一個多小時,一起聊天和等待?!蓖跤铒w說,他接到報警后與陳小兵取得了聯系,但只能短信溝通。
王宇飛坦言,其實那時候他也幫助不了陳小兵,只能給予鼓勵和盡量給予一些建議。
但陳小兵表示,那些短信已經讓他在絕境中得到了力量。
從陳小兵躲在洞里,到逃進已經轉移的園區(qū),他們一直保持溝通。陳小兵描述了自己的位置,講自己找到了什么吃的,心情和精神狀態(tài)。逃跑過程中,兩個人互發(fā)了150多條短信。
在那個已經轉移的園區(qū)里呆了三個晚上兩個白天后,陳小兵等到“風聲”平靜后,半夜又爬出來,朝著勐波縣城走,天剛亮的時候,他遇到一個中國人開的出租車,搭車進了城。
再后來,他打車到了邦康,然后在邦康辦理入境手續(xù)……
他在邦康住進旅館,依然不敢出門,住了3天后,終于在10月13日上午跨過中緬口岸回到國內。
10月13日那天依然下著大雨,50多個等待入境的人無比激動,大家就站在橋上,淋著雨等待交接入境……
家,就在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