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樹開花就要授粉嗎(果樹開花一定會結(jié)果嗎)
2023-03-18
更新時間:2023-03-18 18:14:57作者:佚名
近日,一張舊書堆成小山的圖片在網(wǎng)絡(luò)流傳,引發(fā)猜測和關(guān)注↓
有網(wǎng)友在社交平臺發(fā)文稱:書的主人是復旦大學一位教授,于日前去世,這批書已經(jīng)被當做廢品賣掉。
網(wǎng)友更是一片唏噓。
網(wǎng)友發(fā)布的“書山”圖片。圖源:網(wǎng)絡(luò)
據(jù)悉,照片拍攝于淮海中路上的培文公寓,承載許多人記憶的婦女用品商店就位于公寓底層。
培文公寓外景。圖源:黃浦區(qū)文旅局微信公眾號
那么,事實真相究竟如何?
3月16日,復旦大學新聞辦工作人員告訴九派新聞,上述教授并非復旦大學教職工。
澎湃新聞記者近日實地走訪,拜訪藏書主人的家屬,一段承載著歷史感和書香氣的故事浮出水面,藏書去哪兒了等疑問也得到正面回應(yīng)。
百年公寓里的“書蟲”
這座“書山”本來堆在屋內(nèi)。
自1956年入住培文公寓,黃永(化名)在此后近七十年的歲月中不斷買書、藏書,直到今年年初,這位95歲的老人在醫(yī)院因病故去。
家中排行老三的兒子估計,父親的書攏共大概有十個立方米,書商稱大約在萬本左右。三房兩廳的老房子,此前至少一房一廳內(nèi)都有近一半的空地上摞著過人高的書堆,它們更像是房間的主人。
此前老人家中的實景圖。圖源:網(wǎng)絡(luò)
如此 盛況現(xiàn)在只能從早先拍攝的照片和視頻中窺見一二。 黃永的兒子回憶,家里光是兩米多高、一米多寬、分為六層的書柜就有六七個,數(shù)不清的書溢出書柜摞在地上,還有幾個稍顯狹小的儲物間同樣塞滿了書。
黃永生前是一名資深的宗教研究者。上世紀五十年代,他進入當時的市文化教育委員會宗教事務(wù)處任職,此后至退休始終活躍在宗教工作的一線。
他與書籍總是親密的,且涉獵范圍廣,完全不拘泥于宗教研究領(lǐng)域。“我父親貫徹的理念就是一個——活到老,學到老?!?/strong>兒子這樣總結(jié)父親對讀書的熱愛。
在黃永諸多藏書里,文學類作品相對少,更多的是歷史性的、知識性的,還有一些西方的畫冊。兒子回憶說,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中醫(yī)相關(guān)的書籍,在那段讀書不便的時光,父親常常捧讀。無論如何,都要讀書。
黃老生前讀書工作的方桌。 澎湃新聞見習記者 蔣樂來 圖
“應(yīng)該說他是有書癮的。幾乎每天都要買,一天不買就難受。90歲都要去附近的書店、書市轉(zhuǎn),像文廟還有淮海路沿路的新華書店,那時候幾乎都知道他。一次買好幾本,多的時候會拎回來一捆書,我們提著都覺得重。有一次他雪天出門,在門口車站滑了一跤,爬起來回家換了身衣服就又出門尋書了。”那時候,家人們總是難免擔憂。
凡是看過的紙質(zhì)物, 不論是書籍、報刊還是雜志,黃永一份都不會丟掉 ,甚至水電費賬單都還成沓地塞在某個小柜子里。于是,書刊也就越堆越多。
兒女們也開玩笑,之前老爺子還沒住院的時候,家里除了有“山”,還有個“盆地”,就是老爺子的床。他的床只有一側(cè)低矮一些,其他一圈都是高高的書堆,他就睡在里面。
盡管家里書堆得到處都是,黃永還是能立馬找到自己所需要的,也能立馬發(fā)現(xiàn)某一處的書被兒女取走卻沒放回原位。
他的兒子表示,老人堆書的方式大致是依照書籍出版的時間和自己購買的時間,而不是圖書館式的編目管理。別人看不明白,他自己卻心知肚明,到90歲仍然記得清清楚楚。因此他對孩子們也有嚴格的要求:書籍如需取閱,必須放回原處。
家人遠遠拍下黃永的背影。 受訪者 供圖
被移走的“書山”
2022年8月底,黃永的身體亮起了紅燈,住進了醫(yī)院。
由于疫情原因,家屬無法入院陪護,只能通過護工給老人捎些東西,了解老人的情況。除了飯菜之外,對黃永最重要的就是當天的報紙。每天不止要讀一份,解放日報、文匯報、新民晚報、上海老年報等等都會送到病床邊。
黃永在醫(yī)院寫下的紙條。 受訪者 供圖
他會起身坐到床邊的椅子上,還插著管子的左手拿著報紙,右手拿著放大鏡,認真把一份份報紙讀過去。有時候,為了避免表達不清,黃永還會把希望家人帶來的書刊名稱寫在紙上。曾有一張寫著“三聯(lián) ‘九一八’??钡淖謼l,孩子們始終也沒有找到對應(yīng)的刊物。
去年年底,黃永還想著春節(jié)要回老房子住兩天,可惜最終也未能如愿,他終究把讀書一事踐行到了生命最后的時光。
在醫(yī)院的黃永還堅持閱報。 受訪者 供圖
住院期間,黃永還時刻惦記著家里的“書山”,他特地囑咐兒女說:“我那些書,其實大部分沒有很高的收藏或者研究價值,你們之后可以仔細整理一下,找合適的渠道處理。但是那些《新華月報》,都是‘寶’,一定要重視,要好好處理。”
1979年的《新華月報》。 澎湃新聞見習記者 蔣樂來 圖
元旦后,老人離世,他的子女們打算將房子出售,堆成山的書籍也需要有相對妥當?shù)陌才拧?/strong>
《新華月報》曾被黃永視為最珍貴的書籍收藏。這份月刊從1949年11月創(chuàng)刊,到1979年改版分為文獻版和文摘版,每一期都在家里留存著一份。這些橫跨三十年的《新華月報》如今還成捆包裝著,放置在公寓儲物間內(nèi)。兒女們審慎地了解各個渠道,以期尋覓一個合適的去處。
整個架子上都是往期《新華月報》 澎湃新聞見習記者 蔣樂來 圖
其他的書也如黃永所說,在收書的舊書商看來,絕大多數(shù)是90年代以后的版本,收藏價值有限。根據(jù)黃永的意思,在他辭世后,已經(jīng)年過七十的兒媳婦依著退休前在教育學院做資料管理工作的經(jīng)驗,將家里的書籍進行了分類整理。兒孫們留取自己感興趣的部分,其余全部聯(lián)系舊書商賣出。
3月10日下午兩三點開始,家里的“書山群”通過兩輛小推車一趟一趟地被移到單元樓門口,在門口形成“小山”。這項工作持續(xù)到晚上七點左右,到八點過后,一輛載重8噸的大貨車開進來,將“書山”徹底移出了這棟百年公寓。
接手的舊書商向澎湃新聞記者透露,他也是常常流連于書市和拍賣行收集珍貴善本存本的愛書之人。這批書籍還將在倉庫里進一步分類,再作為收藏品、捐贈物、二手書等流向各個渠道。
小房間里后輩堆起的“書山”,紙箱里也全是書。 澎湃新聞見習記者 蔣樂來 圖
當老人的兒女聽說有人誤以為他們將父親的藏書當垃圾廢品賣掉,也有些慌張和不忿。“我們都知道老爺子喜歡書,肯定是尊重他,盡全力去對他好。他留下來的這些書都很珍貴,我們不可能說當成垃圾賣給收廢品的。這樣太糟蹋了,也對不起老爺子,這是一定不會亂來的。”兒媳婦說。
書沒有被后人當作廢品,愛書的風氣同樣沒有被后人視為無用。在這棟舊公寓里居住過的第三代、第四代——黃永的孫子、曾孫們也還愛著書。生前為“書蟲”的老人身后,已經(jīng)有一個小房間里壘起了屬于孩子們的“書山”。
本文綜合自:澎湃新聞、九派新聞等
相關(guān)作者:蔣樂來